翻译社2022年1月|女性踏入大学门槛的漫漫长路

1940年，美国仅有4%的女性拥有大学文凭。到了2019年，美国女性拥有大学文凭的比例上升到了36%，超过了美国男性。自1981年起，美国大学中的女性学生人数就超过了男性。

据National Students Clearinghouse调查显示，2020-21学年，美国高等教育系统中，女性所占比例近60%。在申请人数上女性申请者约为380万人，远超男性申请人数的282万；在美国顶尖大学林立的私立大学中，女性占比人数更多，达到61%；在2012-2018年间，女性拿到学位的比例更高，为65%，男性仅为59%。

然而，如今女性在高等教育中的优势地位和成功却来得十分艰难。历史上，女性踏入大学门槛的历程远充满了艰辛。

一、美国高等教育女性史

1636 年，也就是英国人在北美海岸建立他们的第一个永久殖民地仅仅几年之后，哈佛学院（现哈佛大学的前身）开始招生。300 多年来，哈佛只招收来自显赫家庭的白人男性——也就是说，直到 19 世纪女性争取美国大学一席之地的斗争才使得潮头逆转。

在此之前，大学很少招收女性。虽然现在，几乎所有的学院和大学都招收女性（少数只有男性的学校除外），但高等教育男女同校的进程并不顺利。几代女性都面临着男性同学、行政人员和其他人的反对，这群人将自己的反对视为对传统的捍卫。

但到了 1980 年代，女性占本科生的大多数——这一状况还将继续保持。那么女性是如何进入高等教育的呢？这其中经历了长时间的斗争和无数的曲折。

1.早期大学禁止女性获得学位

一直到19世纪，女性都被整个阻挡在高等教育的大门之外。19世纪开始，美国的女子大学和男女同校的院校数量出现了缓慢的增长。大多数常春藤盟校拒绝招收女性，后又建立姐妹学校作为妥协。尽管女性在接受高等教育方面取得了进步，但薪酬平等和陈规定型的观念仍然存在不少遗留问题。

最早的欧洲大学主要做的是教会神职培训。神学，后被称为“queen of degrees”（女王学位），被列为地位最高的学位，其次是法律和医学。在中世纪的欧洲，牛津、剑桥、巴黎和博洛尼亚的大学蓬勃发展，但那时的高等教育是为男性准备的，因为女性不能成为牧师、律师或医生。

Elena Lucrezia Cornaro Piscopia 肖像（1646-1684）

当女性开始闯入高等教育领域时，她们经常面临严格的审查。1672 年，皮斯科皮亚（Elena Lucrezia Cornaro Piscopia ）进入帕多瓦大学学习神学。她给导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在与三位男性知识分子的公开辩论中表现出色。但是当皮斯科皮亚申请她的学位时，天主教会介入了，他们称，女性不应获得神学学位，因此拒绝让皮斯科皮亚毕业。

不过，皮斯科皮亚的盟友们向教会做出反击，最终帮助她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虽然皮斯科皮亚是第一位获得博士学位的女性，但她的性别仍然限制了她的学位选择，而且帕多瓦大学在此后的三个世纪里都没有再授予女性博士学位。

与皮斯科皮亚一样，许多其他女性也参加了大学课程，但大多数女性在毕业时都面临障碍。大学可能会让女性听课（尽管也并不能完全保证），但能得到学位的仅限于男性。

单性别教育植根于这样一种观念——即女性不需要学位即可从事家庭主妇、母亲和家庭佣人等社会可接受的角色。因此，几个世纪以来，性别规范有效地将女性排除在了高等教育的大门之外。

2.男女同校和女子学院的兴起

从19世纪起，高等教育长期以来排斥女性的状态逐渐得到扭转。这一变化直接挑战了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角色观念，许多大学顶住了转为男女同校模式的压力。

19 世纪的女性有两条接受高等教育的途径：她们可以就读于欧柏林学院这样的男女同校的学院或卫斯理学院这样的女子学院。1837 年，欧柏林学院向所有学生敞开大门，包括女性和有色人种。1862 年，欧柏林学院授予玛丽·简·帕特森 (Mary Jane Patterson) 学位，她成为了第一位获得学士学位的黑人女性。欧柏林学院为以前被排斥的学生创造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到 1900 年，美国有三分之一的黑人专业人士拥有欧柏林的学位。

1911 年，学生们在费城女子医院观察解剖

但男女混合学校也并不总是平等地对待男女学生。在欧柏林开始招收女性的那一年，周一，女学生被派去给男学生洗衣服。

女子学院提供了另一条女性获得学位的途径。1836年，卫斯理学院成为世界上第一所女子学院。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其他女子学院陆续开放，包括 Barnard、Vassar、Bryn Mawr、Smith 和 Wellesley。1836 年至 1875 年间，共有 50 所女子学院在美国开设。

然而，根据历史学家海伦霍洛维茨的说法，即使是女子学院也将女性接受高等教育视为“危险的实验”。男子学院的校园以“学术村”计划为蓝本，男子睡在宿舍里，穿过校园去各个建筑物上课。而女子学院的校园不是以村庄为蓝本而只是在神学院内建模，这大大削弱了她们的自由。女学生在一栋楼里生活和学习，这种建筑上的选择，旨在保护她们免于失去贞操。

3.捍卫妇女的受教育权的开拓者

在大学授予女性学位之后，随之诞生了第一批女医生、律师和教授。

1849 年，伊丽莎白·布莱克威尔（Elizabeth Blackwell）成为美国第一位女医生。在她进入医学界的旅程中，布莱克威尔曾收到10 封拒绝信和一个建议，这个建议是——让她伪装成男性被录取。她拒绝了这项建议，并写道：“在我看来，这是一场道德运动。它必须在白天进行，并得到公众的认可，才能达成最终目标。”

很快又有数十名女医生接踵而至。1864 年，丽贝卡·李·克鲁普勒（Rebecca Lee Crumpler）成为第一位从医学院毕业的黑人女性。然后她搬到南方，用她的医学知识治疗被释放的奴隶。

招收女性学生的大学也开始聘用女性担任教授和行政人员。莎拉·简·伍德森·厄尔利（ Sarah Jane Woodson Early） 是第一批上大学的黑人女性之一，她利用自己在欧柏林的本科教育成为威尔伯福斯学院的教授，这是美国黑人创办的第一所大学。1858 年，厄尔利不仅成为第一位黑人女性大学教授——她也是第一位在历史悠久的黑人学院或大学任教的黑人。

尽管取得了这些突破，但女性在接受教育期间和受教育之后仍然面临着许多障碍。1870 年代，爱丁堡大学拒绝向七名在医学院学习多年的女性授予医学学位。他们被称为“爱丁堡七人”，这些女性面对的是拒绝教他们的教授，以及在参加解剖学考试时制造骚乱的男同学。最终，其中一些被剥夺学位的女性移居国外成为了医生。

4.姐妹学校试图为女性提供折中办法

许多常春藤盟校直到 1960 年代和 1970 年代才开始招收女性。在这之前有几个常春藤盟校已经在展开与教育女性的“姐妹学校”结对。1879 年，哈佛创建了“哈佛附件”，将女性与男性本科生分开教育。

做出这些改变的动力，来自波士顿妇女教育协会的创始人伊丽莎白·卡里·阿加西兹（Elizabeth Cary Agassiz）。该组织的资料中有这样的记录，“现有的教育体系是过去的经验和智慧的结果，我们被告知不要扰乱当前的教育体系。”然而，来自女性的压力促使哈佛扩大“哈佛附件”。到 1890 年代，哈佛创建了拉德克利夫学院，这是一个姐妹学院，在这里女性可以在哈佛教授的指导下学习。

2004 年，哈佛大学校长 德鲁浮士德（Drew Faust ）称拉德克利夫是“女性想要什么和哈佛会给她们什么之间的妥协，作为两种流行的男女同校和独立女性学院模式的替代方案”。

拉德克利夫学院 1896 年的班级

拉德克利夫的学生是独立的，并不完全等同于哈佛的本科生。浮士德解释说：“拉德克利夫学院将通过与哈佛个别教员签订合同来为女性提供教育指导、文凭，由哈佛校长联合签署，并在学术事务上接受哈佛‘访客’监督。”

到 20 世纪，男女同校已成为常态而非例外。1880 年，46% 的四年制学院和大学招收男女学生，到 1900 年，这一数字跃升至 58%，而仅仅三年半之后，这一数字跃升至 64%。1934 年，十分之七的本科生就读于男女同校。斯坦福大学于 1891 年作为男女同校开办，芝加哥大学也加入其中。加州大学系统成立于 1869 年，建校伊始就是男女同校。

即便如此，仍然有一些学校到了 20 世纪下半叶，还是坚称男女同校的模式会破坏大学生活。

二、美国常青藤大学实现男女同校的漫漫长路

虽然早在1966年，就已有93%的美国大学生在男女同校的大学中学习，但代表美国精英教育的常青藤大学，却仍在固执地拒绝接收女生、拒绝授予女性学位。除康奈尔和宾大以外，其余六所常青藤大学都是在1969年后才开始实现男女同校，而哥伦比亚大学更是强硬地拖延到了1983年。

在众多欧美国家推进男女同校的进程中，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是：教育系统越精英，实现男女同校就越困难。与社会权力关系直接相关的教育体系，往往更加不愿与女性分享教育资源和权利。比如英国最后实现男女同校的大学是牛津和剑桥，而这两所大学正是英国政商界的人才的主要来源。在欧美国家中，最早支持男女同校的瑞士，教育系统与社会阶层几乎完全不相关。

1.男性管理层推进男女同校的动机——被迫作出的选择

在常青藤大学男女同校的讨论中，鲜少有女性的参与。事实上，常青藤大学的白男管理层仅仅是迫于招生数量和质量都在下降的压力，才不得不顺应潮流，开始考虑男女同校的好处。

以哈佛为例：到了六十年代末，哈佛在招生中已经和普林斯顿和耶鲁形成了恶性竞争，收到的申请数量大幅下降。此外，六十年代的人权和反战运动高涨，年轻人越来越不能接受“男校”这类传统保守的观念。

但这些学校里支持男女同校的人并不关心女性受教育的权利，而是不停强地调女学生的存在会使学校更容易招到男生。1967年的普林斯顿校长说：“我们正在失去优秀的男学生，因为他们在校园里见不到女孩子。”

哥伦比亚大学在1983年全面放开招收女生前后的数据，证实了招收女性确实使招生质量得到了大幅度提高。1982年哥大新生中仅有60%处于高中成绩前10%；而1983年，哥大新生中有高达45%的女生，新生里排名前10%的比例达到了75%。

但即使如此，还是有哥大男校友严肃提出了疑问：男女同校，会不会影响哥大的橄榄球队水平？这一疑问在当年受到了群嘲，有人指出，即使没有男女同校，哥大橄榄球队的胜率也仅有9%——哥大男子体育的成绩已经不可能更低了。

2.实现男女同校前，来自男校友的阻碍——厌女言论甚嚣尘上

常青藤的男校友们是常青藤大学实现男女同校的最大阻碍，他们经常以拒绝继续为母校捐款相要挟，反对男女同校。

他们公开发表极端厌女的言论，比如1970年达特茅斯校友：“看在上帝、达特茅斯和所有人的份上，把这些该死的女人们赶出去。”

耶鲁校友：“先生们，尊重事实吧：虽然女人们很可爱，但如果你必须每天面对她们，她们是非常拖后腿的”，他担心，当男学生们该专注学习时，却被淹没于女人们“强迫男人关注的愚蠢琐碎的小事情”里。

普林斯顿校友：“普林斯顿接收女学生？这是个什么无聊的讨论？一个好的老派妓院比男女同校更有效率，也更便宜。”

另一个普林斯顿校友：男女同校会稀释“普林斯顿稳定的阳刚之气，因为操场上会出现一些令人不安的，穿着迷你裙的年轻东西。”

男校友们普遍认为，女性受教育是对资源的浪费，会导致优秀男人们的机会被抢走。另一个普林斯顿校友说，每个被普林斯顿接收的女人，都挤走了一个本可以使常青藤精英教育发挥更大作用的男人。

3.实现男女同校后，来自男性的排挤——恶劣的孤立和贬低行为

虽然招收女生大幅提高了各个常青藤大学的新生质量，但这些最早的常青藤女生的处境却极其糟糕。当年的一位普林斯顿女性新生说，“我就像到了外国。作为女生我从没如此孤单过。”

在耶鲁，教授和男学生们持续故意地假装询问“你们女生对XX学科是什么态度”，耶鲁甚至不得不在女生宿舍前专门设置警卫。而当耶鲁的一名历史系女生询问教授讲课是否可以提及女性历史时，耶鲁历史系男性主任的回答是，教女性历史“就像教狗的历史一样。”

在达特茅斯，艺术系教授在课堂上故意播放女性裸体相片并做出下流的抚摸手势，海洋学教授在各种海洋动物的幻灯片中故意穿插裸体女性。

课堂上，当男学生见到女生时经常大喊，“一个女的！它能说话！”他们也经常明确告诉这些女生，她们非常不受欢迎。

达特茅斯的男学生是当时各常青藤大学中行为最为恶劣的群体。他们会聚集在餐厅门口对每个进来的女生的外貌打分。达特茅斯兄弟会Kappa Kappa Kappa在1975年流行一首歌谣，其用词之下流令人叹为观止，当时的达特茅斯院长Brewster却将这首歌谣评选为当年校园最佳原创歌曲，并在颁奖当日和兄弟会成员一起反复大声吟唱。

部分歌词翻译如下（来源：达特茅斯大学官网）：

蛤蜊们（注：原文直译，意指女性生殖器官）都来找我们的不痛快，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爆菊，她们都要蹲着才能撒尿，她们都是一帮肮脏的妓女，她们都爱死了兄弟会的大刁，她们毁了我们的阳刚天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用手解决，她们都以为自己了不起，她们都该待在猪圈里，扔一块骨头送这群母狗回家，祝她们孤枕难眠。

---由学院院长Carroll Brewster投票，获得“最有创意的原创歌曲”奖，1975年春。

三、牛津大学女性史——突破种种迟滞与限制

2020年是女性获得牛津大学入学和毕业权利的一百周年，换句话说，是女性成为牛津大学正式成员的一百周年。牛津大学第一批女子学院——萨默维尔和玛格丽特夫人学院，成立于1879年。圣休学院和圣希尔达学院紧随其后，于1886年和1893年成立。专门接收负担不起其他学院费用的本土学生的圣安妮学院在1879年成立。

1.女性获得正式学生身份和获得正式学位的滞后

妇女学位等级考试（Examinations for Women）始于1875年，安妮·罗杰斯（Annie Rogers）在1877年的学位等级考试中获得拉丁语和希腊语科目第一名。1879年，她在古代史考试中获得第一名，成为牛津大学第一位有资格的女教师。牛津大学新的女子学院的学生虽然可以参加大学的讲座和考试，但并不是大学的正式成员，她们的学生资格直到1920年才得到正式承认。从这个角度来看，大学给与女性正式学生资格的滞后性比其在女性教育上取得的成就更令人感到震惊。

事实上，牛津大学在给女性授予学位这件事情上花的时间几乎比英国任何大学都要长得多。只有剑桥大学比牛津更长，尽管格顿学院成立于1869年，但女性想要获得正式的剑桥大学学位要等到1948年。1920年，著名的剑桥古典学家简·哈里森(Jane Harrison)抱怨剑桥：“太像牛津了”、“没有比我们更慢的”、“冲到前面去！”。相比之下，在伦敦，女性第一次获得学位是在1878年。在牛津大学终于正式承认女性为大学成员之前，其附近的雷丁镇（Reading），女生都已经占了学生的大多数。

为什么授予女性的学历地位需要这么长时间？部分原因在于女性进入以前全是男性的环境中所引发的恐惧。1896年，在一场关于女性学位的辩论中，每周讽刺杂志《Punch》用一幅漫画概括了这个问题。这幅漫画描述了希腊智慧女神试图进入牛津大学，却被一位大学教师拦住了路。"非常抱歉，密涅瓦小姐，"他解释道，"但您可能不知道这是一座修道院。"

与此同时，男学生们表达了对“亚马逊女战士入侵”的顾虑。学者们同样对轻率地让男女同校的做法表示怀疑。“男孩能否成为男孩并不重要，”一位研究员说，“只要不让女生变成女生就行。”1914年，就在授予女性学位的六年前，一所女子学院的院长不得不写信提醒她的学生“一个非常烦人的抱怨是，男考生因为我们的学生穿着紧身裙坐着露出腿而受到干扰”。

1933年萨默维尔学院的学生

2.来自牛津男性的反对——不愿女性分享权利

实际上最重要的原因是，牛津大学的男性反对改革，因为他们不愿与女性分享权利。牛津大学招收的女性获得学位后，就获得了牛津大学委员会和董事会的成员资格，同时获得了进入国家最高管理机构议会及教会的成员资格。直到1950年，毕业生都有权选举两名议员在议会中代表大学。事实上，1920年允许授予女性学位的法令提出时，这些女性同时可能会进入议会的偶然性就被重点指出：“这个过程并没有按照任何抽象的性别平等原则进行”，但既然议会特许权已经被“确定”，似乎没有充分的理由来抵制这一变化。（事实上，选举权本身仍然存在实质上的不平等：1918年，虽然选举权已向所有21岁以上的男性开放，但只有符合财产资格的30岁以上的女性才有投票权。直到1928年，妇女才有了和男人一样的投票权。）

为了回应剑桥在20年代未能效仿给女性授予学位，以及他们通过限制女性本科生的数量来宣传自己是一个更有男子气概的机构(安妮·罗杰斯被告知，“剑桥有一个宣传，把牛津描绘成社会主义者、体育弱势和女性化的大学，以此来争取男生的支持），1927年，牛津大学通过了一项限制条例，将女生人数限制在840人以内(约占牛津大学本科生总数的六分之一)。这一限制(虽然在1948年提高到970个)直到1957年才取消。

直到1959年，牛津大学这五个女子学院才得到与男子学院同等的地位，而且她们的院长才第一次有了担任副校长的资格。露西·萨瑟兰（Lucy Sutherland）随即被任命为首位女性副校长；直到2015年，路易丝·理查森（Louise Richardson）教授才成为牛津大学首位女校长；直到1961年，牛津辩论联盟才投票允许女性成为辩论队的正式成员；1974年，首批男性学院（5个）开始招收女性学生，1977年，女子学院才被列入选举大学最高级官员学监的范围内。

四、为权利而战：剑桥大学女性史

剑桥大学图书馆的展览《涨潮：剑桥的女性》（2019 年 10 月 14 日至 2020 年 3 月）通过一系列服装、信件和视听材料展示了女性在大学里为争取基本权利所付出的非凡努力。即使在 1869 年格顿学院（剑桥第一所女子学院和英国第一所女子寄宿大学）成立之后，女性争取教育权利的过程也远非一帆风顺。

反对授予女性学位者在1897年投票前制作的反对海报

事实上，直到将近一个世纪后的 1948 年，剑桥才真正开始向女性授予学位，这就是说，剑桥是最晚做出这个转变的大型教育机构。伦敦大学在 1870 年代开始授予女性学位，与此同时，在1897年的剑桥，支持授予女性学位的人在关于这一问题的投票期间却面临着暴力反对，他们经常被扔鸡蛋或承受被流氓扔的烟火击中的危险。一封本科生为纽纳姆学院在 1921 年的骚乱中遭受的破坏而写的道歉信表明，这种敌意一直持续到 20 世纪。直到 1924 年，凯瑟琳·玛格丽特·威尔逊（Katharine Margaret Wilson）才成为第一个在剑桥获得博士学位的女性。

虽然 60 和 70 年代的女学生已经获得大学入场券，但她们肯定没有受到欢迎。联合策展人兼默里·爱德华兹学院研究员露西地拉普（Lucy Delap） 博士说：“从第一所女子学院成立到现在，剑桥女性的经历与男性有很大不同。虽然格顿学院的成立是为了让女性有机会在大学学习，但女性仍然面临许多障碍——第一批女学生必须征得许可才能参加讲座，未经特别许可不得参加考试，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女性必须在监护人陪同下才能出现在公共场合。”

尾声：女性在高等教育中的未来

1982 届的女性比男性多——这是美国历史上第一次女性获得学士学位的比例高于男性。到 2016-17 学年，女性获得了该国 57% 的学士学位。2019 年，女性在美国受过大学教育的劳动力中首次占多数。

自女性被排除在外始，高等教育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尽管如此，女性在高等教育中的成功并不总是转移到学校之外。拥有学士学位的男性每年的收入仍然比女性同事高出约 26,000 美元。

为什么男性整体挣得比女性多？在某种程度上，男性更有可能选择高薪专业。大约一半的工资差距来自职业选择——由男性主导的职业通常比雇佣更多女性的职业支付更多工资。但性别也会影响这些专业的选择，例如，持久的刻板印象会阻碍女性进入 STEM 领域。

在学术界，女性仅占美国全职教师的 31% 和终身教师的 27%。有色人种女性担任的职位数量更少，黑人女性和西班牙裔女性仅占全职教师的 3%。

几个世纪以来，妇女为获得高等教育而奋斗。尽管在 21 世纪女性占大学毕业生的大多数，但这场斗争还远没有结束。缩小性别薪酬差距、结束对专业的性别刻板观念以及为学术界的女性提供支持，是在高等教育领域争取平等的新前沿。

（来源：华尔街日报，fastcompany，The Britain Guide, 牛津大学官网，Best College，The Best Schools 翻译：村长，小庄，帆，K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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